大参考 No.148
No.148

蔡英文就是不服“解药”

Tsai Ing-wen Refuses to Adopt Right Measures

作者:钟厚涛 2016年5月4日
前,蔡英文距离5月20日正式上任,仅剩不足三周时间,但在两岸政策方面,蔡英文依然我行我素,踌躇不前,蔡英文之所以如此冥顽不顾,与她内心深处的十道迷障密切相关。

这些迷思不解,两岸关系难以令人乐观。陈水扁时期的两岸政策已经构成了前车之鉴,蔡英文是否会重蹈覆辙,外界忧心忡忡。

“九二共识”是蔡最大解药

蔡英文十大迷思,一是误认为两岸互动可以无需预设政治前提。蔡英文曾经不止一次表示过,“愿意在不设前提的条件下与大陆互动”,这一论调表面看来合乎情理,但实际上却似是而非。因为对于两岸而言,如果缺乏了最基本的政治互信,那么彼此之间就有可能会陷入“囚徒困境”的牢笼,都会按照最坏的打算去防范对方。如此以来,两岸关系就将陷入螺旋下沉的僵局。但如果两岸能够建立基本的政治互信,能够共同坚守“一个中国”原则,那么两岸就可以化解敌对意识,减少防范心理,从而可以拿出更多的资源和精力,共同推动两岸关系的继续深化发展。

由此可见,坚持“两岸同属一中”的政治前提,对于两岸关系发展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装饰,而是不可或缺的核心构成。

二是误认为“九二共识”只是国、共两党达成的共识。在2016“大选”之前,蔡英文多次抹黑“九二共识”是国民党与大陆达成的“私相授受”,是一种“黑箱作业”,而赢得胜选后,蔡英文虽然语气上有所缓和,但依然认为“九二共识”只是国、共两党的共识,与民进党无关,因而民进党没有必要去接受。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解。稍微回顾一下“九二共识”产生的历史就可以清晰地发现,“九二共识”并不是国、共两党达成的共识,而是当时海峡两岸共同达成的共识。现在蔡英文即将出任台湾地区领导人,有何理由去否定当时台湾方面也明确承认的这一重要共识?

中共中央台办、国务院台办主任王毅在“九二共识”20周年座谈会上讲话。

三是误认为承认“九二史实”可以替代承认“九二共识”。近段时间以来,蔡英文在两岸政策论述上呈现出一些新的变化,开始公开表示,承认1992年当时的确有过一次会谈,尊重当时求同存异的精神。但蔡英文只是承认了九二年两岸之间发生过一场重要会谈这一基本历史事实,却对其中的核心内涵有意回避,这显然完全偏离了“九二共识”的价值所在。事实上,承认“九二会谈”与否并不非常重要,因为无论蔡英文是否承认,“九二会谈”作为一个历史事实,都岿然不动地屹立在那里,不会因为蔡英文的否认而变得不复存在。至关重要的是,蔡英文需要承认“九二共识”,目前蔡英文已经承认了“九二史实”,但离“九二共识”依然长路漫漫。

三大判断都不正确

四是误认为大陆缺乏善意。近日,蔡英文在接受台湾“中国时报”采访时表示,希望大陆释放更多善意。这显然是有意误导视听,要把球踢到大陆一方,一旦将来两岸关系出现任何风吹草动,蔡英文都可以以一句“大陆缺乏善意”为由,将责任归咎于中国大陆。事实上,对于台湾问题,由于事关台湾同胞的福祉,中国大陆一直保持着最大的克制,也释放着最大的善意。即使是在许多关键性问题上,大陆也已经最大限度的释放出了善意,例如,诚如张志军主任所言,“九二共识”就既是原则,也是善意,因为“九二共识”背后隐含了一层模糊的表述空间。所以,大陆已经释放了善意,未来就看蔡英文会如何回应。

蔡英文接受采访。

五是误认为裹挟民意就可以抬高要价。蔡英文在论及两岸政策议题时,反复强调,任何政策的制定都必须符合台湾民意。但蔡英文有意忽略的一点是,维持两岸和平与稳定是台湾最大的民意,而要想确保两岸继续和平发展,就必须建立在坚持“九二共识”的政治基础上。离开了“九二共识”的保驾护航,两岸和平发展之舟就可能会遭遇惊涛骇浪,而这显然是违背台湾主流民意的。蔡英文另外刻意忽略的一点是,对于两岸关系的处理,不能只是倾听台湾的主流民意,也必须得兼顾到大陆的主流民意。台湾有2300万同胞,大陆也有14亿中华儿女,他们共同的心声就是坚持“一个中国”,推动两岸早日和平统一,对于任何谋求“台独”的分裂行径或者分裂言论,大陆的民意势必会强烈反弹,近期发生的“帝吧出征”事件颇能说明问题。

六是误认为大陆必然会向民进党靠拢。2014年8月,蔡英文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语出惊人,声称只要民进党赢得执政,中国大陆自然就会主动向民进党靠拢,而一旦中国大陆向民进党靠拢,美国也就无话可说。

这种言论的背后,折射出了蔡英文的以自我为中心的逻辑思维,即一旦她胜选,那么中国大陆就必须因循她的地位改变而做出相应政策调整。

这显然是对现实的一种严重误判,过往历史经验表明,中国大陆的对台政策是一贯的、明确的,不会因为岛内政局的局部变动而有所改变。陈水扁执政时期,虽然是民进党执政,但大陆并没有作出任何妥协,这就是一个明证。

模糊与看不清会让蔡迷失

七是误认为采用模糊战术就可以蒙混过关。由于蔡英文是一个“理念型的台独分子”,因而从其内心深处,就不愿意根本调整两岸政策,更不愿意接受“两岸同属一中”这一根本性原则。但在“一中原则”、“九二共识”的基础上维持两岸和平与稳定已经成为岛内最大主流民意的情况下,蔡英文不得不因应民意作出微调。因而自2011年参加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以来,蔡英文在两岸政策上就开始采用模糊战术,意图通过一些“台湾共识”、“维持现状”等说法,来拖延时间,回避实质问题。但这种模糊战术对于在野时期的民进党和蔡英文而言,或许尚可糊弄民众,但一旦正式走上执政大位,再想继续模糊,恐怕难如登天。

八是误认为其两岸论述和美国立场完全一致。在与美国有关人士会谈及接受部分媒体采访时,蔡英文曾多次强调,她的两岸政策与美国立场是一致的。但颇具反讽意味的是,美国从来没有承认过蔡英文的这种论调,更没有公开为蔡英文背书。因而,蔡英文的这种说法,完全是一种自说自话。事实上,蔡英文的两岸政策与美国对于台海问题的基本立场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美国就公开接受“一个中国”政策,认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但对于这些关键表述,蔡英文从来没有给予过任何正面表述。而这也是在台湾2016年“大选”期间,美国对于蔡英文一直是冷静旁观却从未公开支持的重要原因。如果蔡英文两岸政策继续“维持现状”的话,可以预测,随着蔡英文距离执政的日期越近,美国对于蔡英文的担忧程度就会越高。

蔡英文竞选民众自制海报。

九是误认为可以压抑住民进党内部“冻独”声音。由于所谓“台独党纲”已经严重脱离岛内民意,与客观现实也明显脱节,因而不但外界普遍呼吁民进党应该早日“冻独”,就是民进党内部也是呼声不断,要求党中央应该早做决断。但对于民进党内部的这些理性声音,蔡英文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台独党纲”议题上故意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以为靠着自己一手遮天就可以消除这些声音的存在。殊不知,民意如洪水,如果一味筑堤堵拦,最后必然会被洪流所冲垮。与其到时候再痛定思痛,还不如现在倾听民意,及时疏导,按照大部分民众的呼声,早日“冻独”,这也会被外界视作是蔡英文在两岸政策调整方面最具有实质性意义的一步。

回头将落陈水扁宿命

十是误认为可以将两岸关系与台湾对外关系区隔处理。对于台湾而言,两岸关系与对外关系之间存在着极其复杂的关联,如果处理得当,二者会相得益彰,如果处理不当,则会陷入恶性循环。陈水扁时期,由于公然主张“一边一国”,严重挑衅台海地区和平与稳定,导致当时的台湾当局不但与美国关系跌入历史最低点,台湾所谓“邦交国”数量也大幅下滑,有9个“邦交国”先后与台湾“断交”。而马英九执政后,由于在两岸政策上采取了坚持“一个中国”的根本政策,台湾对外关系也迎来了全面的丰收,不但与美国关系达到了“三十七年来最佳水平”,台湾与各“友邦”关系也基本良性运转,台湾在参与国际组织如“世界卫生大会”(WHA)、“国际民航组织”(ICAO)等方面,也取得了史无前例的重大突破。

两相对照,可以清楚的发现,两岸关系对于台湾对外关系具有某种决定性的作用,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台湾前“外交部长”钱复先生才说,“两岸关系位阶要高于台湾对外关系位阶”。但遗憾的是,蔡英文虽然现在对其未来的对外政策夸夸其谈,畅想如何强化与美日的实质关系,奢谈如何通过“新南向”政策进军东南亚市场,但对于台湾对外关系背后的两岸关系因素却避而不谈,其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估计又会落入陈水扁时期的窠臼。

结语:整体而言,蔡英文的两岸思维基本上还停留在陈水扁时代,虽然与陈水扁时期稍有差异,例如提出了“维持现状说”、“中华民国现行宪政体制说”等等,但这些口号式的概念,更多的是一种文字游戏,缺乏实质内涵,姿态万变,本质没变,甚至很大程度上还未达到陈水扁时期“四不一没有”政策的水平。陈水扁时期的两岸政策已经构成了前车之鉴,蔡英文是否会重蹈覆辙,外界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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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厚涛

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北京大学博士,首都师范大学博士后,曾在香港大学、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俄勒冈大学等校访学。在人民出版社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等出版著作五部,在中国大陆、美国、英国、加拿大、中国台湾、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发表论文四十余篇,曾多次担任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凤凰卫视、广东卫视、深圳卫视、福建东南卫视、海峡卫视等媒体时事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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