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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上半年凤凰全球政治安全风险追踪(六)

政治安全信息纵览(欧洲)

恐怖主义袭击

局势解读:

欧洲地区面临的首要安全风险就是恐怖主义活动的威胁。2017年上半年欧洲尤其是西欧诸国反恐形势依然严峻。尤其是英国,恐怖主义威胁呈上升态势,仅三月到六月就发生了三起恐怖主义袭击。目前,英国政府已经将级别调至“危急”,代表“时刻都可能发生恐怖袭击”。除此以外,俄罗斯也面临严重的恐怖主义威胁,仅圣彼得堡就接连发生两起爆炸袭击。纵观各国面对的恐怖主义威胁,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共同点和差异点。

首先,恐怖主义发生原因各有不同。俄罗斯自2015年起开始帮助叙利亚政府军打击伊斯兰国,这很有可能引起报复行动,加之俄罗斯国内本身存在严重的宗教问题和分裂主义矛盾,如车臣地区的反对派武装。因此,俄罗斯的恐怖主义形势相对西欧国家更为复杂。而英法等国的恐怖威胁主要来源于本国的移民和难民问题。多数被抓捕的恐怖份子(包括嫌疑人)均为拥有英法等国国籍的穆斯林移民。

第二,恐怖主义发生方式与以往不同。之前的恐怖主义主要以(自杀式)炸弹袭击为主,但是自从去年法国尼斯发生货车冲撞人群的事件后,该方式出现被效仿的趋势。英国三次恐怖袭击中的两次均以卡车冲撞路人的形式发生。这种方式虽然简单却行之有效。首先,在各国加强反恐力度的背景下,炸弹袭击很容易被事先发现,而后者却有不确定性、不易发现等特点。第二,在人群密集处,开车撞人亦能造成大规模伤亡,引起社会广泛重视和传播。

未来风险提示:

目前欧洲各国反恐等级高、侦查严密,发动恐怖主义袭击已经不如曾经简单。所以,总体而言,大规模杀伤性的袭击呈现下降趋势。加上情报网络的升级,恐怖份子藏身也变得更加困难。但是,欧洲恐怖主义的主要特点为分散性强,很多都是独狼事件,并且像今年发生的多起驾车撞人恐怖袭击,恐怖分子在传统袭击手段难以实现的情况下,可能会采取更加多样和不利于被监控的袭击手段,所以预测未来恐怖袭击仍会时有发生,且会向着简单却难以提前防控的方向发展。

区域形势

局势解读:

2017年上半年欧盟局势主要呈现三个特点,一是法荷大选引领欧盟大选之年,结果成为未来欧盟发展风向标;二是英国脱欧谈判正式启动,过程一波三折,结局仍不明朗;三是欧洲随着难民问题加剧,右翼势力抬头,形势严峻。上述三个事件看似相互独立,实则环环相扣,互为因果。首先,由于移民、难民问题等的多重原因,英国脱欧事件成为欧洲第一只因为民粹主义思潮抬头而产生的“黑天鹅”。在欧盟一体化问题上,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问题。谈判目前已经开启,但是过程并不顺利。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两方(英国和欧盟)各自的诉求相互对立。英国希望限制移民但保留在欧洲经济联盟(EEA)中的权利。欧盟却担心如果对英国所提要求做出妥协,会导致其他欧盟国家的不满,甚至引来更多的脱欧要求。

首先,恐怖主义发生原因各有不同。俄罗斯自2015年起开始帮助叙利亚政府军打击伊斯兰国,这很有可能引起报复行动,加之俄罗斯国内本身存在严重的宗教问题和分裂主义矛盾,如车臣地区的反对派武装。因此,俄罗斯的恐怖主义形势相对西欧国家更为复杂。而英法等国的恐怖威胁主要来源于本国的移民和难民问题。多数被抓捕的恐怖份子(包括嫌疑人)均为拥有英法等国国籍的穆斯林移民。

2017年恰逢欧盟内部多国的选举年(包括法德等大国),而法国内部呼声较高的候选人勒庞及其领导的国民阵线党,是法国代表性的右翼势力。由于她的系列主张,如取缔伊斯兰组织,关闭清真寺,退出“欧元区”,设置贸易保护措施等,她被称为“法国最危险的女人”。大选结果正式出炉前,人们纷纷猜测欧盟内部是否又会再出一只“黑天鹅”。可喜的是,最终中间派候选人马克龙获胜,同时他组建的联合政府也在议会中取得多数席位。

在荷兰,与宣扬关闭清真寺、脱离欧盟的右翼民粹阵营的较量中,前首相吕特赢得大选,获得连任。法国和荷兰的选举可谓给忧心忡忡的欧盟打了一剂强心剂,反欧洲一体化浪潮得到遏制。9月,欧盟另一大中心国德国将举行议会选举,现任总理默克尔继续谋求连任,目前其支持率遥遥领先。

未来风险提示:

鉴于欧洲多国选举结果/预期,未来欧洲进一步一体化依然会是发展大势。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要知道,英国脱欧谈判依然步履维艰,前景模糊。首先,英国议会内部俨然乱成一团。首相特蕾莎梅想通过重新选举以期让自己领导的保守党在议会内部取得多数席位的计划已经失败。在悬浮议会的大背景下,相关脱欧议案的通过将会难上加难。目前局外各方采取的依然是静观其变的态度。至于难民问题,只要中东和北非的战事不得到根本性解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欧盟的难民压力依旧严峻。这是因为一方面欧盟作为一个以尊重人权为基础的组织(normative power),很难做出拒收难民的行为,另一方面由于经济危机和欧债危机,其本身正经历着经济衰退,高失业率等问题,内部早已怨声四起。同时,欧盟对于难民问题没有形成长效机制,各国难民政策也并不统一,这使得欧盟以及欧洲一体化前景令人堪忧。因此,未来难民问题以及右翼抬头问题将继续困扰欧盟及其成员国。

政治安全信息纵览(拉丁美洲)

拉美社会局势

局势解读:

2017年上半年,拉丁美洲抗议游行、集会示威事件频发。除政治相关诉求以外,社会性议题占主导地位,主要集中在教育改革、交通运输、提高福利待遇等几个方面。细数拉丁美洲半年局势,一是智利学生组织活跃,CONFECH等组织在首都圣地亚哥及周边城镇多次举行集会示威,旨在实现教育改革方面的诉求;二是阿根廷工会运动活跃,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及主要城市发起提高工人薪资福利等方面的罢工抗议活动;三是巴西在里约热内卢、圣保罗等主要城市开展暴力抗议,对国家政策及交通运输行业进行抗议,安全风险提升。以上三方面时间表明拉丁美洲公民社会活跃、民主意识较强,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本地区多个国家经济不振、政治动荡,人民对政府不满情绪严重。

从巴西到智利,拉美各国民众频频在公开场合抗议,表达对政治乱局、经济停滞以及政府无能的不满。这一负面情绪此前由于经济维持增长而暂时被抑制住,但随着拉美地区委内瑞拉等国经济停滞、政治动荡,人民的不满情绪开始爆发。日益频发的抗议示威活动有时伴随着群众与安全部队的对抗以及暴力活动,使得本地区安全风险提升,提升的安全风险又带来外资投资下滑,使得本地区经济陷入恶性循环。此外,拉美地区还面临政府长期腐败等严重问题,在近年来法制建设在本地区变得越来越受重视,中产阶级越来越无法忍受非法行为,这使得这一时期政府问题在本地区尤为敏感。

未来风险提示:

在未来,经济颓势及政治动荡还将继续对本地区产生较为持续的影响。2009年以前,整个拉美地区鲜有中国企业和中国工人的身影,中拉经贸主要体现为拉美进口中国的货物,与此同时,中国从国际贸易市场上采购拉美的初级产品,或者与巴西淡水河谷等大型原材料供应商签订采购合同,很少有中国企业直接到拉美地区从事经营活动,拉美的经济与政治状况与中国企业关联度较低。但目前,随着中拉双边经贸关系的深化,中国的外交机构和中资企业正在快速进入这些拉美国家的商业、社会和政治环境,在巨大的机遇面前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当地工会势力强大,中国企业投资需要处理好与当地工会的关系。频繁的罢工活动会给企业的经营造成意外影响。例如在矿产开采领域, 2005年,中国五矿集团曾与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签订协议,首期投资了5.5亿美元,以协议价格购买铜矿石,后来在收购该公司Gabriela Mistral铜矿49%股权时,却因工会反对而流产。此外,在华企业和个人应当格外注意避免参与风险较高的抗议活动中,合理规划平时的行程,提高安全意识,注意安全防范。

巴西 预警指数:★★☆☆☆

国内形势:

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价格在近年来的下跌趋势,使得巴西经济发展在近年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贫富差距极大和社会分配不公,为巴西的社会治安环境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影响,在经济发展放缓的当下表现尤为突出。2017年上半年,城市治安状况的恶化,是巴西安全风险的来源之一。在政治领域,巴西前后三人总统都面临着司法指控,前任总统卢拉在今年7月12日被以贪污罪正式判处了9年6个月的监禁。2016年接替被罢免的罗塞夫出任总统的特梅尔在7月26日被检方以受贿罪向最高法院提起诉讼,如果超过三分之二的众议院议员赞成,那么特梅尔将会被停职180天,等待法院的调查结果。特梅尔如果能够保持超过三分之一属于当前执政联盟议员对他的支持,那么最高法院将不会对检方提出的诉讼进行审理。

未来风险提示:

尽管6月9日巴西最高法院裁定作为竞选搭档的罗塞夫和特梅尔在2014年的大选获胜有效,使得阶梯罗塞夫的特梅尔能够继续完成余下任期,但其紧接着面对的检方的指控,又为他的总统生涯带来了新的不确定性。无论特梅尔接下来能否被免于起诉,其政治威望都在一连串的司法官司中收到极大的损害,国内民众支持率不断下降。加之巴西经济面临的外部环境在今年下班年也很难有明显的改善,因此特梅尔在其任期内几乎不可能帮助巴西经济实现复苏并重新走上快速发展。同时经济下行导致的社会治安环境的恶化,将会继续成为巴西主要的安全风险来源之一。

委内瑞拉 预警指数:★★★☆☆

国内形势:

2017年以来,委内瑞拉的国内局势持续紧张,国内两派之间的政治斗争愈发激烈,并且在大规模的政治抗议示威和警民冲突中,已经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委内瑞拉政局的动荡起源于2013年前总统查韦斯因癌症逝世,马杜罗作为查韦斯指定的接班人在随后的选举中获胜,正式当选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上任后继续奉行查韦斯时期的政治经济政策,然而由于国际油价大幅下降,严重依赖石油出口的委内瑞拉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委内瑞拉国内的政治分裂在查韦斯时期就长期存在,在其逝世后正在重新爆发新的政治冲突。2015年年底,反对派民主团结联盟在议会选举中获得大胜,使得国内反对马杜罗及执政党统一社会主义党的势力得到巨大鼓舞,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向马杜罗领导的政府施压。今年3月份,当委内瑞拉最高法院裁决剥夺了由反对派控制的议会的权力后(之后该裁决被推翻),国内的冲突进一步升级。目前,由反政府运动发起的大规模抗议示威已经持续数月,约100多人因此丧生,数千人受伤,数百人被拘捕,给委内瑞拉本就萎靡的经济造成了巨大伤害。

未来风险提示:

目前,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已经表示愿意启动修宪程序,并在7月底举行制宪会议代表的选举,然而该提议遭到了反对派民主团结联盟及其支持者的强烈反对。反对派认为马杜罗德做法是希望以此拖延时间,将原本2018年举行的总统大选继续推迟。反对派目前要求在2017年举行总统大选,并且要求开放人道主义救援的通道,以缓解国内生活用品及药品的严重短缺。预计今年下半年委内瑞拉的政治局势还将持续恶化,同时社会动荡局面可能加剧。7月底开始的制宪会议代表选举,可能由于反对派呼吁抵制,而在近期引发新一轮冲突。同时,在当前情况下,委内瑞拉的经济局势可能受不稳定形势的影响进一步恶化。

哥伦比亚 预警指数:★★☆☆☆

国内形势:

2017上半年哥伦比亚最值得瞩目的是和平进程的开启。自2016年开始哥伦比亚政府便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组织和左翼组织等达成和平条约,并且得到联合国和国际社会的支持。这标志着西半球历时最久的武装冲突终于结束,国内形势开始转好。历史上,南美各国都受国内左翼激进组织和反叛武装的困扰,冲突不断,而其中延续时间最长的就是哥伦比亚内战。持续半个世纪的内战导致至少22万人丧生,光登记在册的受害者就达800万

协议虽然达成,履行协议的过程却并不顺利。目前主要有两个问题。首先是如何将大量的前战斗人员包括反对派部分武装人员重新编入军队体系。如何帮助约1万名游击队人员将解除武装,适应社会,重归平民生活。这对于步入和平进程的哥伦比亚国内是很重要的,因为能帮助抑制未来有可能爆发的新起义。但是,截至2017年上半年,和平进程进展缓慢,政府和反政府方面多次互相指责对方违反和平协议。

未来风险提示:

未来,只要哥内部两方都尊重所签订的各项和平协定,那么哥伦比亚国内局势会继续好转。但是,正如已经显现的迹象表明,和平进程绝对不会一帆风顺。因此未来政府和反对派的摩擦和冲突依然会时有发生。但是在国际社会的监督下,应该不会演变为大型武装冲突。其次,被解除武装的前反对派武装人员将成为社会动荡的潜在因素,至于是否会爆发以及何时爆发新的起义,取决于政府相关保障和支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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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国际智库出品 监制/邹明 编辑/黄杰